论仇人的儿子怎么玩（2）
※gb
※玫瑰
这座别墅的清晨，只有外表焕发生机。
康暖以寄宿名义留在这里，那么这就说明，卫塘和卫塘的母亲可能不知道卫杨在外面做什么生意，但还需要验证。
康暖早早就起了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
“陈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女人没有看她，语气淡淡，“厨房不用，你半个小时后去把少爷叫醒吧，那时该吃饭了。”
康暖点点头，“好的陈姨。”
于是康暖就站在客厅，盯着客厅的钟看了半个小时。
没办法，她的房间没有时钟，手腕上的表也早已摔坏。
所以等陈姨端着早餐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对着时钟傻愣站着都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你不会定手机闹钟吗？”这句话不带嘲讽，完全就是问句。
康暖转过身看着陈姨，腼腆笑了一下，“我的手机摔坏了。”
“在路上摔坏的。”
陈姨知道卫杨的事吗？不会不知道吧，毕竟她看起来很像“功臣”了。
但陈姨在听到这句话后，动作没有停顿，但眼神里不自然的隐晦了。
“之后会给你配置一个，现在去叫少爷起床吧。”
“好的。”
康暖一步一步上了阶梯，说实话，这里的一切她都厌恶，所有的所有都是。
脚下踩的地板是卖了哪个孩子换来的呢？墙上的壁画是毁了哪个家庭得来的呢？……
但她没有产生价值，会被认为是垃圾吗？会吧，就像这栋别墅里每天定时清理的垃圾一样，随时都可以被丢弃，或者说，丢命。
“叩叩”
“少爷，该起床了。”
康暖站在门口看着门板上雕刻的花纹，半响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她大着胆子又敲了一遍。
“该起床吃饭了。”
里面传来被子翻滚的声音，卫塘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我…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康暖仔细听着这类似嘟囔的话，肩膀上却被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扭头看，是陈姨。
陈姨示意她让让，然后一把打开卫塘卧室的门。
“少爷！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啊？！”瞬间惊醒的卫塘猛的坐起，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安下心。
刚要发作的起床气在看见门口悄悄往里望的脑袋时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我知道了，马上就起。”
“陈姨你先带着妹妹去吃吧。”
见陈姨要走出来，康暖连忙让开，收回往里打量的视线。
“康暖，你先去吃吧，等少爷下来我再把他的那份热了。”
“好的。”
好的好的好的，在这里康暖是最顺从的一个，她的嘴巴上喉咙里仿佛被针穿刺了，只能吐出“好的”“是的”“我照办”的字眼似的。
康暖只是个普通人，不会用刀叉餐具，正犹豫着要不要拿了一副筷子用。
洗漱完穿着校服下楼的卫塘看见她踌躇模样也猜个大概，他浅浅笑着坐下，叫了一声康暖。
“陈姨，麻烦拿两双筷子过来。”
康暖下意识的开口，“不用我可以自己…”
卫塘的手轻拉住她的手。
“妹妹，在这里不要拘谨，我知道失去亲人寄人篱下很不好受，所以我想尽可能好的照顾你。”
“……谢…谢谢。”
康暖像是从喉间硬生生将这两个字扣出来一样痛苦，明明让她这样防备这样恐惧的人就是他的父亲，那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但她偏偏不能表露出什么，她还惜命，她还想活着。
卫塘笑了，他好像很高兴。
“不用谢！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
康暖也笑了，好像这一瞬间她突然学会了该怎么隐藏自己不该出现的情绪，她轻松的咬着三明治。
早餐卫杨和他老婆都没有来，陈姨说他父亲忙着做生意，母亲是个舞蹈老师，自己在外面开班，两人早上一般很早就走了。
直到即将坐着车去学校，卫塘才反应过来似的问，“妹妹不跟我一起去学校吗？”
管家尽职得回复他。
“少爷，康暖小姐失去双亲打击很大，不能去热闹的地方，但老爷请了私人教师，少爷尽管放心。”
……
车子走后，“私人教师”也如约而至，那是个面色冷漠的中年女人，但保养得很好，像三十出头。
“我是老师，第一课，形体。”
教师没有用任何称呼，仿佛康暖不配在她眼里拥有名字，甚至连代号都不配。
形体这一项康暖练了两个月，气质和身形都大大提高。
但康暖太普通了，没有出色的表现，老师平静的教授下一课，仿佛她这样的天赋不出她所料。
“第二课，基本功。”
这一项包含了太多，武器、身手、手法等都要学个遍。
康暖也明白，他们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培养个做某事的间谍？抑或是培养自毁式杀手？就是一命跟一命一起归西的那种。
一边是高强度的训练，一边是在卫塘那里装邻家小妹风范，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天夜里，康暖坐在阳台看书，脑子里却满是刚才学的长刀用法。
老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晚上测试过不了她就会被杀掉，那该怎么才能杀掉老师呢……
康暖出神的想着，直到卫塘敲门走了进来。
她扭头去看，一个青春少年正手握门把手看着她，四目相对的同时卫塘竟红了脸，他不自然的撇过头，轻咳一声。
“…那个，我看门开着，就想着来看看，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康暖在这里已经两年有余了，她一直没有出去过，接触的人也不多。
她笑着，将卫塘迎进阳台。
“没关系，来坐坐吧，今晚夜色很好。”
卫塘动作僵硬的坐下来，他的耳朵很红，脸上的红润也没有消下去。
“我也，”他抬头看着康暖，“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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